和乔叶是老乡,又约等于同龄,但认识是从文字开始的。
那是十多年前的年底,乔叶已经声名远播,我上网搜到了她的散文集《天使路过》,一口气读完,文中的人物、情景和我习以为常的过往都惊人的相似,而到了她的笔下,竟然都生出了花。敬佩至极,我将书中篇目编成了短文。
《生命常常如此之美》
《因为有爱,所以多情》,《消雪时分的朋友》《聚会》在《等待的石桥》,《青春叛逆史》让《哈提雅的第28个馅饼》《馈赠感动》给《阳光的故事》。
《如果我是维拉》,《有些事情,我不想知道》。《曾经这样爱着你》,《心和心总是碰不到面》。恐《错过一生》,《突然心痛》,《酷时代的爱》让《一些琐碎的人和琐碎的时光》在《情感的小金库》里《盘点愿望》:《母亲的纯净水》《两双木屐》《黑布白雪上的花朵》《父亲的请帖》……《柴禾妞儿》明白了《生命的真相》——今天《比明天年轻》。
为了《五分钟和二十年的爱情》,在《那样一个下午》,怀着《一种深久的不安》《坐在最后一排》,吃过《穿心米线》和《最沉重的土豆丝》,《碧玉簪》上《母亲的底线》证明着《有一种爱,叫内补丁》。《亲亲土地》,《领悟生命的细节》,带着《婚纱上的泪痕》《跟着爱情回家》,方知这《酿酒的佐料》《留一些给自己》,《天使路过》后,《生命常常如此之美》。
第一次见到乔叶,是在一斗水。那是年仲夏,乔叶和同伴吃住在已故老支书郭麦旺儿子的家庭宾馆。我们几个文友傍晚下班驱车前往,见到了心目中的文坛标杆。
老家来人,乔叶自带三分亲,我们坐在院门外的简易凉篷下共进晚餐。一斗水的夏夜清凉如水,山村草木葱茏,夜色挡不住各种飞虫寻找光明,蓬边耷拉的节能灯泡的散射光,吸引着一层层敏捷飞旋的小黑点。虽然我和乔叶是初见,虽然还有她熟识的文友在,我们的会面一见如故。
我至今记得乔叶吃花生米的样子,她不是用筷子夹起吃,而是抓在手里,边聊天,边捻掉红皮再放嘴里嘎嘣嘎嘣嚼着吃,偶尔有碎皮掉到身上,她会等攒多了再一起抖落掉,根本不顾及吃相和形象。回到家乡的乔叶,就是这么真实。读了《宝水》,我才想起那时她正在“泡村”,而她吃花生米的步骤,是不是念及万物有灵,每每“愿语”后才下的嘴。
一年后再次见到乔叶,是在焦作“怀川文艺大讲堂”,乔叶应邀主讲《用认识照亮生活——文学创作谈》。我去得最早,坐在第一排,近距离聆听乔叶娓娓道来她对小说创作的经验和感悟。记得她一开口就说,自己不是来讲课,只是回家了,和家乡文友们见见面,聊聊天。接下来,她捧出了自己用心凝练的“干货”。谈到小说选题,她说“新闻是水面上的浪花,小说是水面下的暗流,新闻结束的地方是小说的开始”。说到小说素材,她认为“未经思考的素材只是信息”,并鼓励文友们,“勇气就是能力”,建议大家多观察、勤思考,常动笔。我像小学生听课一样,都认真记在笔记上,刻在了脑海里。
讲课结束,来自全市的“乔粉”蜂拥着分批次和她合影留念,面对家乡文人的热情,乔叶来者不拒,始终微笑着配合我们。
年元旦前,乔叶回修武,我们几个24K纯“金粉”再次有幸邀约,在县城文化路一家小饭馆相聚。那晚,像是给远足归家的旅人接风洗尘,所有的心里话都在酒里,虽然总量不多,但个个脸上都泛起了红晕。话题从忆往昔、家长里短到常回家看看,来了咱就聚。
年底,新冠疫情政策调整,我“阳了”在家休息,高烧之下坐卧不宁,浑身骨头缝像长出了尖利的针,刺痛无比,胳膊腿放哪儿都不是正地方,好在有乔叶的《宝水》在,除了吃饭睡觉,我把自己沉浸在《宝水》里,五天读完,酣畅淋漓,平安度过最痛苦的感染期。
第一时间得知乔叶《宝水》喜获茅盾文学奖,修武文学圈都沸腾了,如此水到渠成,实至名归的大好事,我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又知道她很忙,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