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近来，我察觉到屋里多了一个存在，或许，那并非一个人的存在……我意识到，已经去世三个月的室友又回来了。在午夜时分，他的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一步一步朝我走来，问道：“我是怎么死的呢？”
一个人在贫穷的时候，可以将底线不断拉低，比如我现在，我住在一间已经有人死去的房子里，仅仅是因为租金便宜。
由于疫情和台风的影响，我只能关在房子里，无法外出。破旧的窗扇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我把所有的灯都开着，尽管在过去，我一直能够大胆地观看恐怖电影。然而现在，我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从头到脚都感到冰冷。
我并不害怕台风，我害怕的是鬼魂。
我的室友小欧已经去世三个月了，但他仿佛从未离开过，整个房间到处都弥漫着他的存在。我多么希望能有另一个室友，给我一些陪伴。然而，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愿意搬进来。据说左右邻居都已经搬走了。
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2
窗户被猛烈地撞击，突然出现一张苍白的面孔贴在玻璃上。我的全身一阵寒意，头皮发麻。
那张面孔凝固不动，漆黑的眼窝紧紧地盯着我。
我的心几乎要碎裂，但它却毫不动摇。既然你找上门来，那就来吧！
我咬紧牙关，从被子里跳了起来，冲到窗前。等到我看清楚，发现那只是一张用过的面膜，我才长舒一口气，摔坐在床上。人吓人，确实可以吓人至死。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感到紧张不安。老色鬼又来了吗？虽然我的门是反锁的，如果不想让他进来，他是进不来的。然而，他手里握着我的把柄……我纠结着，门铃急促地响了起来，催促着我去门前。
我透过猫眼向外看去，外面站着一个清爽干净的男孩子，身高一米八五，修长挺拔，眉眼间带着笑容，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我叫陆小欧，是你的合居室友。”他自我介绍的方式和半年前完全一样，我对此记忆犹新。
天哪，怎么会是他？他不是死了吗？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他血淋淋地跳楼，我一定会怀疑，那个变成灰烬的小欧是假的。我鼓起勇气再次去猫眼前确认，没有错！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小欧。他又回来了。
3
我感到绝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报警吗？不行！我摇了摇头，这个想法太荒唐了。我难道要打电话给说：“喂，我遇到鬼了！”向谁求援呢？没有亲人可以依靠，朋友也没有亲近到可以向他们求助的程度。
房东，那个老色鬼！我突然想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此时的他突然成了我唯一可以依靠的稻草，我急忙跑回屋里拿起手机。然而，房东没有接电话，也没有回复语音请求，估计他正在忙着其他事情。
我颤抖着发出了一条语音：“小欧回来了，他回来了！你快点过来救救我！”
我的话音中带着哭腔。
共情只存在于我和房东之间，因为我们两个是小欧跳楼事件的共同见证者。
一条语音信息弹出，我急忙打开，此刻老色鬼的声音可与天籁媲美，因为这是活人的声音。
“陆小欧是和你一起合租的新房客，我已经给他钥匙了，你们好好相处，水电的事自己商量，不要有矛盾……”
我听到的关键信息只有一句，“把钥匙给他了。”
我呆呆地转过头，看向房门。
4
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声，门开了，小欧推着行李箱走了进来，与半年前如出一辙。我反锁的门闩毫无用处。
手机滑落到地上，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房东说你叫小米，我来得有点仓促，打扰了。我先休息一下。”小欧说着，走向自己的房间，推门进去，又把门关好。
这时我才回过神，捡起手机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反锁门。
这是梦吗？还是剧情电视中的情节？我是不是穿越了？
我颤抖着举起手机，一个一个字确认屏幕上的时间，没错，时间还是原来的时间，我没有穿越。
可他们，到底闹出了怎样的状况？
房东有些迷糊情有可原，他自己还有一层楼要出租，再加上经常酗酒，记不住租户信息也是正常的。
但是这位外面的小欧看起来却是真真切切的存在，他究竟是人还是鬼？
当当。
卧室的门小心翼翼被敲了两下，我心又提了起来。
5
“小米，我的洗发水用完了，可以借用你的吗？”小欧在门外小声地问道。
“小米，我的洗发水用完了，能借我一点吗？”小欧在门外轻声询问。
我用带有哭腔的声音说道：“如果说有人能理解我的感受，那只能是我和房东了，因为我们都亲眼目睹了小欧跳楼的惨状。”
我忙不迭地点击了一条语音信息，此时老色鬼的声音如天籁般美妙，因为这是一个活生生的声音。“陆小欧是与你合租的新房客，我已经把钥匙给了他，你们好好相处，水电的事情你们自己商量，不要有任何矛盾……”我只听到一句关键的话，“把钥匙给了他。”
我呆呆地回头看着房门。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嗒声，门就开了，小欧推着行李箱走了进来，与半年前一模一样。我反锁的门栓竟然毫无作用。
手机从我手中掉到了地上，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房东说你叫小米，我来得有点匆忙，打扰了。我先去休息了。”小欧说着，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关上门。
我这才回过神，捡起手机，急忙跑回自己的房间把门反锁上。
这是梦吗？还是发生了电视剧中的情节，我穿越了吗？我颤抖着举起手机，逐字逐句地确认上面的时间，没错，时间还是原来的时间，我并没有穿越。
但是他们闹出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房东因为迷糊也可以理解，他自己有一整层楼要出租，而且经常酗酒，忘记租户信息也很正常。
但是外面这个小欧也是如假包换的，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咚咚。
卧室门小心翼翼地被敲了两下，我又紧张起来。
“小米，我的洗发水用完了，可以借一点吗？”小欧在门外小心地问道。
"拿去吧都拿走！"我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细如发丝。
小欧点头道谢，然后走开了。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我一步一步地退回到床上，紧紧地攥着被子，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毫无疑问，小欧真的死了。在梦里，我曾多次救活他，但每次睁开眼睛，他都不见了。
人一旦犯了错，就无法回头。
抱着被子，我蜷缩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声音。他洗完澡，走进卧室，然后又走出来，最后在我的门前停下。
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门锁在我面前转了一圈，然后打开了。
小欧换上了舒适的居家服，是他最喜欢的带小熊图案的衣服。他的头发还是湿的，滴着水。
他微笑着向我走来，不经我允许就坐在了我的床上。直到这时，他才转过身来，轻轻地问我："我是怎么死的？"
那一刻，我紧绷的神经绷断了。
6
我睁开眼睛，感觉脸上有些疼痛。房东正低头看着我，脸上写满了不屑。是他用力打了我一巴掌。
"你昨晚在发脾气，在想我吗？"他走到窗前，用力推着窗框，似乎在试探它的力度。
"小欧回来了！"我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我不禁黯然神伤
我的心收缩了，对他的下一步打算已经显而易见。
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鼓起勇气小声说：“我想回老家。”
“你就等着吧，再等两年，等我赚够了钱，就让你走。”房东冷笑了一声。
“你已经有很多钱了，你不缺钱！为什么不能放过我！”昨晚受到惊吓，或许是因为恐惧，我突然间就爆发了。
房东对我这样的激动有些惊讶。
“你不用这么幼稚了，我们都是成年人，要承担后果。当初你分钱时，可没有这样的态度。”房东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
我也明白，我再也回不去了，我犯错了就必须面对，他说得对，这是我自找的。
7
我进了浴室，打开最大的水流，用力冲刷着身体上的黑灰，但无论如何都洗不干净。
泪水和水混合在一起，不停地流下来。
都是我害了小欧，小欧是多么好的男孩啊。
一年前，我在某个网站上找到了租房信息，把自己送进了麻烦中。
刚开始，房东表现得非常热情，把每件事都解释得非常详细，还一再嘱咐，有事就找他，不要客气。
一个人在外打拼的女孩，渴望一点温暖，几次我都感动得眼眶红了，道谢后，我才让这位房东叔叔离开，甚至开心地转了几个圈圈，庆祝自己找到了一个便宜又舒适的房子。
最初的一个月，我过得非常开心，特别是因为两室的房子，另外一间一直是空的，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这就是我的私人空间，我的家。
在这期间，房东来过两次，一次是修理水管，一次是换灯泡，都非常友善。
然而，在我住进去一个月后，我发现了异常。我刚辞掉工作，打算休息几天再出去找新工作。我突然闲了下来，先睡个补觉。沉沉睡了两天后，我开始平躺刷手机。
有一条视频吸引了我的注意，讲的是房东给女租户安装摄像头的事情。出于好奇，我也试着检测了一下。
没想到，这一检测，我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8
我发现了三个摄像头，一个放在床脚正对着我睡觉的位置，一个放在卫生间对着马桶，还有一个放在沐浴区。虽然我十几岁就出来打工，但这种事情还是让我有点懵。我该报警吗？然后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我明白，我不能再住在这里了，但是要回来一年的房租和押金对我来说也是无法承受的负担。我感到很无助。于是我犯了第一个错误，我想把这件事私了。我对房东的印象已经很差了，当我打电话叫他过来的时候，我语气冷漠无情。房东很快就赶了过来，他似乎也察觉了一些事情。"你自作自受，退给我房租，我要搬家。"我冷冷地说着，双臂交叉抱胸。下一刻，他就抓住我的肩膀将我按在墙上。他的目光充满凶狠，他用大手紧紧地勒住我的细颈，让我窒息。"知道了，还不乖乖听话？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你没有穿衣服的样子吗？"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这完全超出了我的意料，他不仅偷看了我，还留下了证据。他拿出手机，打开来给我看，里面有照片，有录像。我呆坐在地上，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从现在开始要乖乖听话，否则连这个房门都不敢走出去。"房东说完，抢过手机扔到一边，用手指抬起我的脸，认真地审视了一下。"你的小脸蛋还不错，身材也还过得去，我就委屈自己一次吧……"他说着，显得对我充满了自信。他看准了我，之后扬长而去。就这样，我不仅没有能够要回房租逃脱，还成了他的奴隶。他每隔三岔五就会在午夜的时候醉醺醺地闯进来，让我感到生不如死。我也曾试图逃跑，放弃一切只是为了离开。那天，我早早地起床，一般情况下他早上是不会起床的，毕竟他的夜生活非常丰富。天还没有完全亮，寒风刺骨。我提着小箱子，悄悄地走出了房门，直奔火车站。我焦急地问着：“最近有一班什么时候出发的车？”我得到了答案，离开之前，我得到了车票，排队进入了检票通道，只要人群开始移动，我就有了希望。时间就像凝固了一样，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人难以忍受。
检票终于开始了，我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就在这时，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消息。
是他发来的消息？我的心像被扭曲了一样，我不想看，但又无法忍受。
果然是他。
9
他发来了一个链接，我看了看检票口，距离我只有十几个人的距离。
我咬了咬牙，把手机放回包里，昂首走进了检票口。
叮，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他甚至不打个电话，就这样自信地发消息吗？
我无法冷静，一边拎着箱子走向车厢，一边偷偷瞥了一眼手机。这次只有一句话。
“如果你一分钟内不回复，我就公开你的照片。五分钟后我会发视频。”
我定在原地，迅速打开了链接，图片上的人是我，虽然是背影，但我认得出。
“别发！我马上回去。”我匆忙回了一句话。
我再次妥协了。
回来之后，我心如死灰，已经意识到从他手里逃脱的难度极大。
他掌握的已经不仅是我的私密照片，还有一些难以描述的视频，任何一个曝光都会对我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我已经无法再站在阳光下，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了。
正当我陷入绝望，甚至开始考虑是否结束生命时，小欧突然出现了。
那天午夜，他按响了门铃，闯入了我的生活。
小欧正准备参加考研，跟我一样离开家乡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但与我不同的是，他有一个坚实的后盾，他的家人给予他无尽的爱与支持。
他几乎每天都会与父母视频聊上一会儿。
他满脸的狐疑。
房东停下来，使劲盯了我一眼，又把手机抢过去，重新听了一遍。
他满脸的怀疑。
声音是他的，没错。都知道语音不能转发，这条语音的确是存在的。
他将我的手机扔了回来，从他的裤子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我们的聊天框，然后拿给我看。只有我的一条语音，没有他发的那条。
"见了鬼了！"他喃喃自语，莫名打了个寒战，毫无兴致。
房东离开了。
他扔下一句话。
"我不相信他会回来，有种他就来！"
我呆坐在床上，头发还滴着水，床单已经湿了，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欧回来了。
不到一个小时，房东又回来了。这次他带来了一些东西，有香烛，有纸。
他打开了小欧的房门，在里面点了些纸，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从后面抱着肩膀看着，不知道他怎么突然相信我了。
"我收到了一条消息。"他递给我他的手机。
是小欧发给他的消息，只有一句话："我是怎么死的。"
难怪。
"看来心里有鬼，就是逃不掉。"这次轮到我冷笑了，突然不那么害怕了，人和鬼，哪个更可怕？
11
"我好不了，你也好不了！"房东的语气非常恶劣，他抓住我的头发。
"小欧。"我的眼睛突然直了。
小欧从卫生间走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朝我笑。
"你别在那里乱叫，哪有人？"房东疑惑地说着，然后松开了手。
我终于自由了，迅速走到房东身后，颤抖着指向小欧的方向说道：“你看，他来了！”
“哪有人！”房东大声喊道，然后突然停下了。
小欧消失了。
然而，地上却清晰地出现了一排湿脚印，一只一只地朝我们走来。
我不由自主地抓住房东的胳膊，他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一定也看到了。
我们两个没有商量，同时逃向我的卧室。
他赶在我之前进门，我冲进来并反锁上门。
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表情，我知道刚才发生的不是幻觉。
“发生什么了？我刚才用符咒镇住了他，难道上当了吗？买到假货了吗？”房东焦虑地扯着几根头发。
“小米，我的洗发水用完了，可以用你的吗？”小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他又来了！你拿去用吧！别问我！”我发疯般地大喊。
房东迅速捂住我的嘴，眼睛瞪得满大，颤抖着说道：“别回答他。”
我用力点了点头，他才放开手。
“怎么办，怎么办，我要出去！”他说完，又停下来，焦虑地说：“楼门被封了，我们出不去！”
这个单元已经封了几天，楼门被焊死了，没有人能出去。
然而，细细一想，除了我和房东，楼里还有谁呢？小羊人已经被带走了，其他人也被隔离了。
“哈哈哈，我们逃不掉了。”我突然发出失笑声。
“你疯了！为什么笑！”房东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
12
我得到了自由。我立即躲在房东身后，颤抖着指向小欧的方向，"你看，他过来了！"
"没有人在那里！"房东怒吼着，突然停了下来。
小欧不见了。
然而，地上清晰地出现了一排水迹，一只接一只朝着我们走来。
我不由自主地抓住房东的胳膊，他的胳膊起了鸡皮疙瘩，他一定也看到了。
我们两个不约而同地逃向我的卧室。
他比我先进门，我冲进来将门反锁。
看着他惊恐的脸，我知道刚才不是幻觉。
"怎么回事？我刚用符咒控制住他了，被骗了吗？买了假货吗？"房东焦虑地拉着几根头发。
"小米，我的洗发水用完了，可以借用一下你的吗？"门外传来小欧的声音。
"又来了！拿去用吧！拿去用吧！别问我！"我发狂地喊叫。
房东用手紧紧捂住我的嘴，他吃惊地睁大眼睛，颤抖着说，"不要回答他。"
我用力点了点头，他才松开手。
"怎么办，怎么办，我要出去！"他说着，停了下来，烦躁地说，"楼门被封起来了，出不去！"
13
这个单元封闭了几天，楼门都被焊死了，没有人可以离开。
然而仔细一想，除了我和房东，还有谁在这栋楼里？小羊人已经被带走了，还有一些被送去隔离的人。
"哈哈哈，我们无法逃脱了。"我失笑道。
"你疯了！为什么笑！"房东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
我终于获得了自由，迅速站到房东的身后，颤抖着指向小欧的方向：“你看，他来了！”
“哪里有人！”房东大声喊道，然后突然闭上嘴。
小欧不见了。
但是地上清晰地出现了一排水渍，一步步向我们靠近。
我不由自主地抓住房东的胳膊，他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一定也看到了。
我们俩不约而同地逃进了我的卧室。
他赶在我前面进了门，我冲进去后立刻反锁上了门。
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脸，我知道刚才的情景不是幻觉。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刚刚用符咒封住了他，难道被骗了？买了假货？”房东抓着几根头发烦躁地拉了又拉。
“小米，我的洗发水用完了，可以借用你的吗？”外面传来小欧的声音。
“又来了！拿去用吧！拿去用吧！不要问我！”
我歇斯底里地大叫道。
房东用手捂住我的嘴，惊恐地睁大眼睛，颤抖着说：“不要回答他。”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他这才松开手。
“怎么办，怎么办，我得出去！”他说完又停下来，焦躁地说：“楼门被封了，根本出不去！”
这单元已经被封闭了几天，楼门都焊死了，无人能够逃脱。
但是仔细一想，除了我和房东，这栋楼里还有谁？小羊人已经被带走了，其他人都被送去隔离了。
“哈哈哈，我们再也逃不掉了。”我苦笑了一声。
“你疯了吧！为什么笑！”房东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掏出一支烟点燃，猛地吸了一口。
“小欧，你能进来吗？”小欧再次来了，这次他轻敲了门。
“请进吧，正好我们可以谈一谈。”我没有丝毫犹豫，走到门口。房东见我要开门，急忙上前阻止，将我一推。
“你疯了吗？让他进来？”
“那是你有权决定的吗？昨晚我没有让他进来，但他还是进来了，坐在我的床边。他问我，他是怎么死的。”我盯着房东的眼睛，试图模仿昨天小欧的样子。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房东只会重复这一句话，他眼中的恐惧无法掩饰，他害怕了。
我回过头看向床，眼睛差点要掉出来。
刚才还好好的床突然冒出了血水，从中间开始蔓延开来，在转眼间整个床单都被染成了鲜红，血水还滴嗒滴嗒地滴落在地板上……
房间本来就不大，血水向我们的脚边扩散，逼得我们退无可退，只能靠在墙角。
房东的眼珠也变红了，就像血水一样。
他突然冲了过去，拉开了房门……
13
我看见小欧向我们招了招手，然后他走进了卫生间。
“你回来找我的吧？你敢回来找我吧？我跟你拼了！”房东不是个善良的人，如今这个年代，只有那些善良的人才会恭敬鬼神，他如此作恶，完全不怕一切。
他冲进了厨房，抓起一把菜刀，用力踢着卫生间的门。
卫生间的门好像变得结实了，一脚又一脚，接连不断……
他踢了十几脚，门才轰然倒塌。
我尖叫了一声，随后迅速捂住了嘴。
卫生间空间很小，里面什么也没有，没有人，也没有鬼影。
“刚才你是不是也看到他进来了？”房东的自信心不再，他问我。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这次不仅我看到了小欧，他也看到了。
"凭空飞行的人，只能是幽灵。房东并没有离开，他不愿独自回到房间面对未知的情况。尽管我无法提供太多帮助，但至少我还是个活人。晚上我们都没有吃饭，我蜷缩在沙发上，他手里紧握着菜刀，双眼睁得大大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我无法忍受疲倦，终于睡着了。然而，门铃的声音将我吓醒，我下意识地抬起头，看见了挂在墙上的时钟，指针指向午夜十二点。果然是小欧又来按门铃了。房东透过猫眼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地退到一旁。我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战战兢兢地走过去，也往外面看了一眼。是小欧，他还推着那个行李箱，面带微笑地望着我们，好像知道我们在注视着他。"见了鬼！见了鬼！"房东重复着这句话，他似乎无法接受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他突然下定决心，打开了反锁门栓，浪费了一些时间。当他打开门的时候，门外已经空无一人。“哼，这个房子到处都是我的摄像头，我就要看看他到底是人还是鬼！”房东冷笑道。原来他已有充分准备，难怪他一直在等待，他想要证明小欧是不存在的。我跟着房东进了他的房间，也被惊艳到了。他的房间就像个监控室，一面电视墙装满了屏幕。每个屏幕显示着不同的房间，想到自己过去一年都被他监视着，不禁感到恶心。他调出了走廊的录像，跳到刚刚发生的时间。走廊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我们盯着屏幕，反复观看，认真观察，可是什么痕迹也没有。房东的自信越来越低落，他跌坐在电脑椅上，抬头望着我，试图从我的脸上找出答案。"真是见了鬼了。”我冷漠地说道。
“我不相信！不相信！”房东仍然嘴硬，但信不信取决于他的话语无法改变事实，我不信他会给小欧烧纸！
“小欧！”
14
我突然站了起来，指向屏幕让他看。
那是小欧，在他自己的房间，洗完澡回来后，他坐在床上，打开床头灯，拿出一本书，认真阅读着。
房东突然飞奔而出，我紧随其后。
我们冲到小欧的房门前，打开门。
屋子里弥漫着糊味，地上还有一些刚烧的纸灰。但是没有人坐在床上看书。
就在这时，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刚才屏幕上小欧坐过的位置，突然冒出了鲜血，血液顺着床角滴下，流向我们。
房东连忙冲出门外，我听到他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
没过多久，楼下传来凄厉的哭声。
“开门！让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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