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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医生成为病人瑞哈特的病中日记

医生患病时,暂且称之为“医生病人”,往往对自己经历的疾病有令人震撼的描述。

英国外科医生SirZacharyCope,著有一本关于急腹症早期诊断的书,里面生动地描述了自己得肾结石的情况。年轻的斯坦福大学神经外科医生保罗·卡拉尼什(PaulKalanithi),不幸的在即将结束住院医培训时得了晚期肺癌,年仅36岁。他在去世前一年写下《当呼吸化为空气》这本书,真挚地记录了作为“医生病人”与疾病抗争的体验和感悟。

几年前,我偶然读到哈佛医学院学生,埃尔福莱得·瑞哈特(AlfredReinhart)的日记,记录的是他患亚急性感染性心内膜炎(SubacuteBacterialEndocarditis,以下简称SBE)后的心路历程,令人动容。

瑞哈特用敏锐的洞察力,把对SBE的观察记录在日记里,直到被这个疾病夺去24岁生命的前两天。他的主治医师,著名的波士顿医生Dr.Weiss,于年发表了瑞哈特日记,Weiss医生同时也提供了自己的病例手记。

瑞哈特,年出生于波士顿,是东欧犹太移民的儿子。他于年入读哈佛大学本科,并兼职担任《波士顿文稿》的文字编辑。年本科毕业后,进入哈佛医学院学医,直到年去世。瑞哈特13岁时得了风湿热并留下了主动脉瓣关闭不全的后遗症。相安无事到年,SBE的症状才慢慢显示出来。在那个还没有抗生素的年代,SBE是一个缓慢而残酷的绝症。最终细菌蔓延侵蚀到他左脑动脉,导致他右半身瘫痪。主动脉瓣毁坏,心衰竭和肺水肿夺去了他年轻的生命。

我收藏的Weiss医生发表的哈瑞特日记及他的病例手记影印版中的一页。

瑞哈特一直知道他的健康隐患,但直到开始学医,他才真正明白自己面临的是怎样的威胁:

瑞哈特的日记

“当我学到了足够的医学知识来理解我的疾病,我知道有三个爪子会一有机会就来抓我。第一个是风湿热的复发,第二个是心脏的衰竭,第三个是SBE。”

“十年来,我的血压徘徊在平均高压,低压0……考虑到主动脉瓣关闭不全,导致左心室肿大而不能正常收缩,每次的心脏收缩我都能不自主的感觉到,我可以自嘲地说,在过去十年中,如果我有某个时刻没有感觉到自己心脏的跳动,那么我知道,我死了。

被迫感受到心脏每次的收缩所带来的身体不适是无法低估的,我经常觉得,我愿意牺牲很多事情,让我能够活着而不用每时每刻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冰球注,文中所提到的低压0可能是由于当时条件所限,无法精准测量导致。]

对比瑞哈特和Weiss医生的记录,可以显示出他们作为医生和“医生病人”的不同观察角度。Weiss医生了解到瑞哈特的记录,觉得十分有意义,甚至在瑞哈特死前一段时间无力记录时,派了一个秘书替他记录。

Weiss医生的记录

“文献已经记载了许多关于SBE的微生物原理和死后遗体解剖的发现。但是,对于患者症状和主观感受的记录却非常少,虽然很多时候病人的抱怨各种各样,令人迷惑。这次确实是在任何疾病研究中都很难得的机会,有一个病人[指瑞哈特]能同时从主观和科学的角度给出一个睿智和完整的描述。”

瑞哈特,以他情绪平和的风格,不忌讳记录他所面临的现实。他的日记包括了对这个不治之症的主观感受和观察。他希望,自己的记录能对了解这个疾病本身,或对了解病人心理提供帮助。瑞哈特和Weiss医生同时把SBE的发病联系到年5月瑞哈特的一个心脏早搏。但下面两段陈述反映出亲身感受和局外人的观点差别:

Weiss医生的记录

“年春季,瑞哈特开始心脏早搏并持续了十天。心动脉明显脉搏增强并伴有收缩期杂音。在主动脉区域有一个很大的收缩杂音和高频率的舒张期杂音。”

瑞哈特的日记

“生活一切正常,直到五月下旬。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正在努力为期末考试复习。横穿马路回家时,为躲避迎面开来的汽车我跑了起来,之后立即出现了频率前所未有的心脏早搏。

我以为它会平静下去,可是却越来越严重;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学习,也无法睡觉。就连生活本身都因为无时无刻存在的早搏心率变得非常难熬。

如果我不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这可能只是简单的房颤。但这个症状对我来说是两倍的难熬,因为我正在学习医学,每个和这个病症有联系的知识点都象一个个大炮似地打进我的大脑里。

我不管做什么都无法缓解早搏频率,唯一有些帮助的是半夜爬起来在屋里走动来增加本身的心跳频率,舒缓一下不适感。”

不久后,瑞哈特观察到自己手臂上出现了一阵瘀斑,但他无法说服自己的医生,因为他去看医生的时候,瘀斑已经消失了。

Weiss医生的记录

“在瑞哈特测完血压后,他注意到手臂上出现了一圈红点,并且不能随着压力而消失,病人怀疑自己得了SBE。”

而瑞哈特,这个“医生病人”,从来没有怀疑自己看到的,并清楚的直到这个症状代表着什么。

瑞哈特的日记

“我清晰地记得,大概晚上12点15分,自己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桌子去拿放在上面的书,然后脱下我的大衣。在我把大衣从左臂脱下时,我看到左手腕内部出现的,我至死都不会忘记的一幕:15-20个鲜红的小斑,每个直径大概1毫米,并且不会随压力消失;它们挑衅地看着我,好像在挑战奥林匹斯的众神…

我看了一眼这些小点,然后转向站在附近的嫂嫂,平静地说:“我会在六个月内死去。”

他的医生认为是风湿热的反复发作,并建议住院。接收他的住院医生对瑞哈特的诊断持怀疑态度。

住院医生的记录

右手大拇指背部有一个小红条,没有发现瘀斑。其他检查正常。诊断为风湿热伴随心脏主动脉瓣关闭不全。不排除SBE的可能性。”

瑞哈特的日记

“作为一个新住院的病人,我接受了一系列常规的检查。主治医生问我的主诉是什么。我说:“亚急性感染性心内膜炎(SBE)”。他好心地笑了笑,但他和住院医生都告诉我,SBE可能性不大,而下了风湿热的诊断。这个诊断对我来说越来越不合理,因为我所表现的症状并不符合。“

接下来的10天,治疗风湿热的方案对他的病症没有一点起色。他出现了脾梗塞,血液培养的结果令他的医生们吃惊,但对于瑞哈特来说,只是确认了一个他已知但害怕承认的结果。

瑞哈特的日记

“我看到D医生和A医生那天早上来看我时的凝重表情,就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最后A医生告诉我,我的血液培养出来结果有草绿色链球菌(streptococcusviridians),这下一切都证据确凿了。

之前我知道自己短期内会死,但是我总可以怀疑自己的判断。但现在我被下了最终判决,没有出路了。我不确切记得自己对这个死亡天使的信息有何反应了,按照我记得的,我当时没有展现任何情绪。”

瑞哈特病情持续恶化,被转移到了BostonCity医院,再次由Weiss医生接管。

Weiss医生的记录

“9月11日,病人被转移到BostonCity医院。体温在℉-℉徘徊。脾肿大......

9月14日,右食指出现疼痛和红肿,并有一个淡淡的圆形红点。白细胞数目在12,-16,/cm。血培养有草绿色链球菌......

9月15日,他突然出现左肋缘下疼痛并随吸气时增强,脾有剧烈疼痛……"

最后一个症状的意义,对任何一个医生来说都是很清楚的。那时疼痛已经成了瑞哈特的全部重点,他挣扎着用文字记录下来:

瑞哈特的日记

“我被迫承认我的脾已经梗塞,就发生在昨天。发生的并不突然,只是我慢慢地意识到我左上腹的疼痛(脾部位),最后疼痛到达顶峰,是逐渐的而不是突然的。

这次的疼痛比第一次发生时要剧烈得多……我怎么样躺着都不行,不论是左侧,右侧,还是仰卧。有一次我躺倒右侧时脾部出现一阵撕裂的剧痛,吓得我之后好几小时都不敢躺右侧。我都无法形容这个剧痛的程度。我无法正常强度的呼吸,所以只能用快频率浅呼吸。”

直到他死前两天瑞哈特还在一直坚持记日记。在Weiss医生的记录中,病人变得胆小并害怕独处。而瑞哈特的日记显示出他被疼痛侵噬并对死亡的恐惧:

瑞哈特的日记

“我觉得我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失眠和剧痛带来的筋疲力尽而倒下。我无法否认我能看到尽头,当然,我也知道吗啡能缓解我的痛……

幸亏我有足够的吗啡剂量,这是一个之前我不常用的特权,但现在我经常要求四分之一剂量的吗啡来缓解疼痛。这个剂量能减轻痛并让我躺在右侧大概15分钟,每次我都会因为前几个小时的剧痛带来的疲倦而睡去。”

知道不可避免的结局,Weiss医生没有浪费太多笔墨记录瑞哈特生命的最后一周。

Weiss医生的记录

“10月8日,病人出现短暂的失语症;10月21日,出现右半身瘫痪;10月26日,发展出肺部积水,死亡。“

这些珍贵的日记文献,让我们得以读到对SBE这个疾病的描述,一个来自医生,另一个来自“医生病人”。瑞哈特作为医生,对自己的疾病有深刻认识;但作为病人,他在日记中记录的信息与医生记录的信息大不相同。

内科在英文中叫InternalMedicine,从拉丁文“inneremedizin”演变而来,意为通过分析不完整的信息而得出结论。医生的诊断很大部分靠病人的陈述,并对陈述中表达的意思作出判断。医生只有在仔细倾听病人的陈述,试图了解病人到底经受着什么,分析这些信息后才能作出准确的诊断和治疗方案。

医院走廊上挂着的未名照片。

作者简介:

冰球,美国耶鲁大学临床医学博士(MD)和工商管理硕士(MBA)。现于美医院医院管理。分答认证号:冰球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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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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